郁瑾.

漠远定幽京 11

  半个月后,卢家老夫人七十大寿那天,从卢府传来这么个事:

  

  卢侍郎大白日在客房里跟两个男子滚到一起了,还是被卢夫人带着女眷来厢房歇息时给碰了个正着。老夫人得知这事气的当场就晕了过去,卢夫人更是闹着要同他和离。

  

  连卢侍郎那初入官场的儿子和待字闺中的女儿如今也是不敢再出门。弹劾卢侍郎的折子一封又一封,没过多久,那老匹夫就主动辞官,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

  

  那场寿宴京也是在场的,带着莫斯科。老夫人见到京可激动的不得了,毕竟以她儿子的官位,根本用不着王女殿下亲自跑这一趟。没想到却是出了这么个事。

  

  不过在场的几个老狐狸有看的通透的,前段时间从王女府里扔出来的那男人和今日这两个容貌那是不相上下,再加上王女的态度,他们自然明白过来什么情况了,只暗骂那老东西活该。

  

  还有就是这位王女身旁的男子,倒是与殿下十分亲近的样子,不免让人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这些京都没心思去管。今年收成不错,百姓的生活条件有所改善,她着手组一支商队南下中原,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些她想要的东西。

  

  “好想念父皇啊,还有红豆糕。”

  

  虽说身为帝王,厨房这等烟火之地是去不得的。但瓷并不在意,他有一手好厨艺,经常会给孩子们做些好吃的。京特别喜欢父皇做的红豆糕,但父皇是君王,她总不能一直缠着他做这些事情,也对瓷说过可以不用做的。

  

  但瓷并不听,还是会经常做些给她送去。用瓷的话说就是:

  “朕是天下的君主,也是你们的父亲。闺女想吃爹做的糕点,有什么不对?”

  

  京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只能自己做了,不过现在没有红豆。

  

  “叹什么气,怎么,老温又把你的桂花糖给藏了?”莫斯科进来,瞧见她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打趣道。

  

  “想父皇了。”

  

  “……”

  

  莫斯科没回话,京知道,他心里还是恨父皇的。他也只是个孩子,也曾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谈笑言欢,若非帝国的铁骑踏足于此,他也不至于和家人分离。

  

  京虽同情他,但并不认为自己的父皇有错。这世界本就这样,弱肉强食,他们既然抵御不了帝国的军队,归顺,是最好的,能求得安宁的办法。

  

  负隅顽抗,就是自讨苦吃。

  

  京抬起左手,抚摸着腕间的红豆手串。这是临行前二哥给她串好的,豆子已经熟了,没法再种,那就只好……

  

  “别愣着了,拿纸笔来。”

  

  莫斯科无语,他严重怀疑这女人留他在这里就是因为少个跑腿的,心里十分不服气,奈何打不过,只好给她拿来了。还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腕间的那串红珠。

  

  京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举起手问他:“你不认识?”

  

  莫斯科没说话,只把目光转向她的脸,无言地看着她。

  

  京笑了笑,又问:“你会讲汉语,那会写汉字吗?”

  

  “不怎么会。”

  

  “来,你坐这。”

  

  京让莫斯科坐下,走到他身后,用毛笔蘸了墨,又帮他调整了握笔姿势,在纸上缓缓写下二字:

  

  红豆。

  

  “这个叫红豆,在我的家乡,它可是个好东西,寓意着相思。对于远方爱人和亲人,我们不会直接言明,通常会以送红豆来表达对对方的思念。”

  

  “所以,这是你情郎留给你的?”

  

  “不是,这是二哥给我的。不过二哥喜欢大...呃,咳咳...”

  莫斯科转头看她,问:“你染风寒了?”

  

  “额...没什么,就是嗓子有些痒,无碍的。看笔。”

  

  京握住他的手,在纸上一字一句地写下了那段缠绵悱恻的诗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窗外清风徐徐,吹动晚秋的梧桐树梢月上枝头,不知惊动了谁家难以言明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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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学,断,随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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